痞子夜的烏托邦~

『我想吃薑母鴨…』

『去那吃？高雄現在開始賣了嗎？』你訝異的尋問

『一陣子了、一陣子了…』

有些時候，決定了一件事以後，不管如何，就會想馬上去做，不管那件事做了之後，有沒有意義、或得不得的到回應，都該去做自己想做、或該做的事。

我是一個很喜歡吃薑母鴨的傢伙，回想自己年輕的時候，生日都是去ＫＴＶ包好幾個包廂，手裡總是拿著一瓶紅酒，一間包廂一間包廂的遊走。很多人期待我生日這一天的來臨，很多老朋友都會在那一天同樂，然後狂歡到天亮。

這幾年改了去ＫＴＶ的習慣了，生日那天總是跟朋友去吃個薑母鴨，但其實人數有限，沒那麼大的桌子讓我們塞人，所以索性就不再告知生日的聚會在那裡。

我愛吃薑母鴨的程度，有如曾經說過結婚不辦喜宴，一群好朋友約一約一起吃薑母鴨，我甚至到今天，我都仍保留當年原本的宴客名單。那一年婚沒結成，我都在想如果真的仍有機會，仍選名單上的好友，在舉杯敬酒時，緩緩的說…

『這一天拖了好幾年了，很抱歉，讓大家等候了多年，我們都沒變，計畫上的名單上小小的問題是新娘不同人，懇請大家別介意…』話說完一飲而盡…

坐下來後，我點了你的菸。

你知道，我出門從不帶菸的，於是起身要去幫我買菸…

走沒幾步，你轉身尋問我

『你抽？』

『你猜猜』我瞪著你回答

有時人生就是這個樣子，原本我不習慣峰的味道，是因為住在一起的那段時間，懶得總是買兩款菸，索性就跟你抽同一個牌子的香菸，如今你卻忘了我究竟是抽什麼，我只覺得好無言。

過了沒幾分，你回到位置了，手裡拿著菸與茶裡王。

『謝謝，沒有茶裡王我會死掉的』我一面旋開瓶蓋，但我不敢開口說其實我好久沒喝茶裡王了…

桌上的黑豆，我沒有尋問你為什麼換牌子的菸了，因為我知道我沒什麼資格去說些什麼，或許是你現在的男人習慣的菸，也或者是過去式的人，戒不掉思念於是抽著同個牌子的菸懷念。

『什麼時候回台南？』你張大眼睛尋問

『吃完就走』

『不去六合或愛河走走？』你接著問

『不了，星期一比較忙，我留點體力給自己』

你知道我不想說話，於是滔滔不絕的說著你最近的改變與生活，而我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呢喃。你知道我沒事，我靜靜的不說話時，就代表我真的沒事。

我並不想告訴你，前一個多小時前，我大笑的時候，卻不自覺的流出了眼淚，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，因為我曾經有過，那一天之後我身體裡很多東西一併也逝去了，我永遠都記得那種眼淚伴隨而來的冷漠與冰冷。

我知道，不會哭鬧的小孩，就是永遠都沒有糖吃。

能選擇是一件很幸福的事，越幸福的人選擇越是多。而我寧願讓別人選擇，我在背後支持就好，默默的成為那個選擇的一份力量，即使那個選擇錯的離譜，或者我根本恨死了那個決定。

就好像他們說的一樣，幸福就是在還能抓的時候，趕快抓一把，然後全身而退。但他們永遠不懂，我究竟因為這句話讓自己狼狽摔了多少次，當自己做出選擇，跨出去的時候，一個踩空就摔進了懸崖了。

珍惜就是這回事，到最後令自己殘兵無援…

當別人在擔心受傷、害怕與恐懼的時候，我自己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，每一次活過來，感覺自己那麼冰冷，那麼適合生存，我就一整個感覺到很無奈。但怪的了誰呢？都到了這個關頭了，真心這東西寧願去相信，也不願去擦身以後遺憾一輩子。

『下次來台南，我們去吃北海吧』我要離開前，輕輕的說

『好呀，記得約該到的人』你微笑的回應

『放心，都會賣面子給我的』我揚起嘴角狂妄的說

『好好活、好好過』我頭也沒回的往前走…